四月榆钱的清香还未散尽,大街小巷便已经弥漫着浓浓的粽子香气。闻到这香气,才意识到端午节又要到了。
端午节,是中国的传统节日,又名端五、端阳,还有许多别称,如午日节、重五节、浴兰节、女儿节、诗人节等。虽然各地的习俗略有不同,但包粽子、吃粽子却是节日中不可或缺的活动。
对于端午节,我有着特殊的情感。每当父母在世时,无论多忙,我都会回家吃母亲包的粽子。而母亲也总是把这一天当作最重要的事情来对待。每年此时,她都会提前购买糯米、粽叶、红枣,仔细挑选,然后一天天期待着这个特殊的日子。
端午一大早,母亲便开始泡糯米、红枣,整理粽叶。吃过午饭,她开始包粽子。在母亲的手中,糯米渐渐变成了三角形的粽子,每一个都如同精致的工艺品,小巧玲珑,十分养眼。
现在,随着端午的临近,我越来越怀念母亲包的粽子。小时候,临近端午,母亲会采来艾叶和菖蒲,用红线绑好,挂在大门的两边。农忙过后,她会带着我们去河滩上摘苇叶。
家乡的河滩上芦苇密布,苇叶柔软宽长。采回的苇叶,母亲总是会一片片洗净,再放到锅里煮,直到苇叶由鲜嫩的青绿变为深绿色。然后用剪子剪去叶梗,把剪好的苇叶放在一个大盆里。接着,把糯米淘净,放在另一个更大的盆里。绿如翡翠的苇叶,散发着扑鼻的清香,浸泡好的糯米白白胖胖,晶莹透亮,看着就让人直流口水。
一切准备就绪后,母亲开始包粽子。她熟练地从水桶里挑出三片苇叶,整齐地贴边儿展开,然后用双手的食中指一夹圈成一个锥形,再一绕形成了一个有口立体的三角,最后的一角打结收尾,接着往里灌入糯米、红枣,用筷子戳实粽角,用一片苇叶封口后,再用做鞋底的白线绳儿三绕四缠,一个有棱有角、美轮美奂的粽子就完成了。
一直忙活到天黑,粽子才全部包好。看着包好的粽子堆成了小山,灶房的炉火也烧得通红,我们就争着帮母亲把粽子放进铁锅里,然后眼巴巴地盯着灶台。闻着清香扑鼻的粽叶味儿,我总是使劲地吸着鼻子,一遍一遍地问:“妈妈,粽子怎么还不熟呀?”母亲笑道:“别急,粽子得用小火慢慢煮,那样才会更香甜。”我们弟兄几个围在铁锅旁迟迟不愿去睡觉,生怕睡醒了,粽子就没了。
虽然年幼的我们熬不得夜,还没等到粽子煮熟,就早已伏在母亲身边睡着了。端午早晨一醒来,粽子的香味便飘进了屋,我们顾不上洗脸跑到灶房掀开锅盖,迫不及待地剥开一个粽子。原先雪白的糯米因吸尽了粽叶的色、香、味,变得翡翠般晶莹透明,晶莹的糯米上点缀着鲜红的枣子──香、甜、绵、软,胜过人间一切美味,至今还留在嘴边,让我禁不住时时留恋。
古人说:“每逢佳节倍思亲。”的确,不管走到哪里,每至端午,我总会想起那个记忆里飘着粽香的家和白发苍苍的娘亲。如今,生活条件好了,端午的时候,大街上、超市里多得是各种口味成品的粽子,可总觉得比不上母亲包的粽子香甜。
其实,我心里很清楚,并不是粽子的味道有什么特别和不同。在我的心中,一直割舍不下的,是那份裹在粽子里浓浓的母爱啊!
作者简介:
张浩,铁路工人,一个诗歌爱好者。他的作品见于《天津诗人》、《天津工人报》、《文学青年》、《大西北诗人》、《风沙诗刊》、《清远日报》、《吴江日报》、《松江报》、《兵团日报》等报刊,以及多个文学网络平台。
《巴蜀文学》出品
主编:笔墨舒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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